|
冬夜惨白的路灯下，小区的水泥路上有一小团黑影，仔细一看，我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，竟然是一只大蟾蜍！用脚轻轻碰了一下，它还是照旧懒洋洋地向前爬了几下，然后对我不理不睬。
记得夏天晚上回家的人工湖旁路上必定会遇到几只蟾蜍，一般都大若拳头般，偶尔还有一两只小的，它们处于长时间静候在路灯下的状态，估计是因为小区的绿化很好，路灯下蚊虫非常多，那里是个美食聚集地。小区里的宠物狗都远离它们绕道而行，因为曾有好奇去查探究竟的狗，眼睛被喷了毒液送去医院治疗的惨剧。我家的狗也曾在草丛中东闻闻西嗅嗅，而被突然窜出来的蟾蜍吓得惨叫一声便落荒而逃，顷刻间跑得不知所踪。
有时候我会好奇地用脚去轻轻踢下，它们一般都纹丝不动地趴着，貌似没什么主动攻击性，偶尔踢的力度大了点，它们会很不情愿地往前爬几下，或者笨拙地跳进草丛中。有几只硕大的蟾蜍天天盘踞在那个路灯下，估计都守着各自的地盘，如果不是我去搅局，它们才不会离开自己占据的好地段。
回到家，我核实了一下温度，报道今天是4—10℃，遇到那只蟾蜍的时候最多只有6、7℃吧，按照我的常识，这个家伙不是应该在冬眠吗，何况这个天气也没有蚊虫，它呆在路灯下究竟在干啥？
记得多年前看过王小波《一只特立独行的猪》，这个也算是一只特立独行的蟾蜍吧，同伴们都冬眠的时候，偏偏独自从巢穴里爬出来溜达一圈。有可能是工人修整绿化带的时候，破坏了它的冬眠地，它不得不重新去找一个；也有可能它觉得冬眠太漫长了，每个冬天都那么无趣地长眠着，它想看看冬天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……
午夜，少有的下起了雨，冬夜的雨让人更想蜷在温暖家中，躲避外界的寒冷。我想，那只不合群的蟾蜍还是会去找一个地方重新冬眠吧，春天的到来还早，因醒得过早而频繁跳动的心率还是重回迟缓吧。离这个冬天的结束还有很长段日子，虽然每个冬天都是那样迫切地盼望着春天的到来，但是四季更迭，时光一步一步因循着自己的轨迹，我们都是岁月的囚徒。
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