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,看过许多次数的云,喝过许多种类的酒,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。——沈从文
生命真的需要记录吗,就算是只留下些残缺的只言片语,就算是一次次在这灰色世界中沉沦,如果没有这些白纸黑字,是否会忘记那些曾经的心动,只剩下如死水般的平淡,夜以继日的往复,把躯体活成一种麻木。
无数次设想过,如果可以回到某某岁的年龄,一定不会发生那么多让人懊悔的事,但是如果没有那些不堪,人又怎么会成长。甚至有这样奇妙的想象,如果当年二十岁稚嫩的身体里,住着四十岁的成熟和老练,人生可以少走多少弯路,生活可以摒弃多少灰暗,又会有些怎样奇特的际遇?当然,如果小小的年纪,就懂得笑对红尘,烟视媚行,这样的存在是不是有点可怕。可惜,人总是要在受过重创,无数次跌倒爬起来之后,用血的代价才学会成熟,有了处变不惊的从容淡定,却早已没有鲜活的躯体。
无意间听到一首粤语老歌《Lonely》,陈慧娴用优雅诱惑的嗓音反复吟唱着lonely这个词,其实并没有一丝孤独的感觉,似乎只是在告诉别人,我很美丽地寂寞着,需要人来陪伴。谁都知道“红颜枯骨随风散,名利富贵作浮云”的道理,但谁又不是逐相而迷,最终心为形役。
这个被灰色埋葬的冬天,漫长而遥遥无期,生命不会在一片雾霭中重生,只是,自己已经清楚的意识到,身体里住了个四十岁的灵魂,它已固执地盘踞在每一寸肌肤,每一滴血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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